昨日夫人夜归阻雨,凌晨此地骤雨初歇,空气清新,出门却有春雨后的感觉。
思量是否要带伞,查下班时只有30%概率,止,但不曾看当下概率。行至1/4,雨又来,欲返回取伞,看概率为50%。想想也就15分钟路程,又折回继续,思量50%概率是何意:有雨的可能性一半、某地区一半地区会下雨、某段时刻内有一半时间下雨、抑或下雨的程度?
雨渐紧,欲暂避树下,犹有干处。担心加剧,终成落汤鸡,不如前行。想起中学同学曾于“路上行人欲断魂”时,戏言:前亦雨,后亦雨,何为惶惶?有时逢雨想起,却又似乎不知此言何处荒唐。近日自习统计,乃悟前后之雨独立,惶惶以减少雨中浸淋时间,则受雨之总量亦为之少。此飞虫走兽本能所知,而人之理性却不能一时明白之事,不亦多乎。
最终1/3路程,脸颊额头已成汪洋恣肆之态。落汤鸡固不免,想起东坡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”,自又故作镇定。想平生出行,常欲徒手跣足,放浪独行,不愿受雨具束缚,往往受雨水侵蚀。是故人之不受限于工具辎重,则受制于形势环境,此人生之两难也。